Fate/Mysteries（又名“愚者”牌万能许愿机争夺战）十二-王子之骑

与Fate/stay night的Crossover，背景是末日过后的第六纪，御主以第五次圣杯战争原班人马为主，召唤书中英灵竞逐“诡秘”赐下的万能许愿机的故事。

本章含微量造红、红造，真·亚当私设，大量OOC以及御主全员路人化。

求赞求推求评论，这对我非常非常重要，拜谢。

前文见合集。

几成废墟的街角。

被称为格尔曼·斯帕罗的男子靠在墙上，狼狈得甚至有些萎靡。他深吸了一口气，举手接住了被夜风吹回来的礼帽，正要戴回到头上，却听到悠悠醒转的远坂凛发出颤巍巍的声音：“Arch……不对，格……”少女声音顿住，过了一秒才试探着继续：“……吾、吾主？”

男子闻言手猛地一抖。手中礼帽竟抓不稳直接掉到了地上。大概是激烈的战斗也击碎了“告死天使”冰冷强硬的伪装，他在远坂凛惴惴不安和远坂樱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捡起礼帽，然后一脸无奈地拍打起来。他随后戴上帽子用力地正了正，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尴尬，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：“好吧，反正你们很快就会忘掉——

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，‘告死天使’就是人称‘五海最强狩猎者’的格尔曼·斯帕罗，而‘愚者’是‘诡秘’的前身，甚至可以视作‘诡秘’本身，这也是写在圣殿上的明文。但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是——

“‘愚者’就是‘告死天使’。说得具体一点，‘愚者’是由‘告死天使’晋升而成的——从来就没有什么古神复苏，‘愚者’在晋升神位3年前还是个序列6……”格尔曼·斯帕罗——我们姑且还是这样称呼他——苦笑着摇了摇头：“这种事泄露出去麻烦会很大，尤其星界诸神更是绝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，所以这个最关键的等号绝对不能被划出来。

“你们也不要从我身上指望些什么了，你们看到的‘我’，不是‘诡秘’、‘愚者’或者‘告死天使’……我只是一个区区序列6的投影，靠着一只比我还可怜的手套撑到现在，没有权限绕过圣杯战争的胜负规则，直接抽取圣杯里的奇迹之力——这一点连阿蒙都要做得比我好。”

他“呼”地呼出一口气，沉默了片刻：“不过……”格尔曼重新站直，挺拔的身躯有如钢梁：“……Master请放心，一名Servant该尽的义务我一定会做到。”他重新振作起来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两姐妹的面容，名为“五海最强狩猎者”的面具这一刻又重新被他戴到了脸上：“之前我如何对付Saber、Lancer和Caster，现在就会如何对付Assassin。Saber和Lancer这两个老朋友应该可以暂时联手对抗Assassin，剩下的……”他忽然干咳了一声：

“可能就要祈求黄黑之神降下好运了。”

宽敞的酒店房间内，身着黑色正装的娇小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视桌上，左手苦恼地揉着两侧太阳穴。房间的另一侧，黄发的高大少年倚在墙上，同样地愁眉不展。

“好啦，别这么愁眉苦脸的……坐下，你先给我坐下。”最终还是休打破了沉默。“呼”地长长出了口气，她从桌上跳了下来：“我们现在确实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强敌，但换一个角度看，这可能也是我们离圣杯最近的时候。”

刚坐到床上的尤里安“腾”地又站了起来：“怎么说？”

无奈地挑了挑眉，休抬手做了个“坐下”的姿势：“阿蒙虽然强得过分，但我估计他对圣杯兴致有限——戏弄兔子的狐狸不会有太重的胜负心，看准时机未尝不能逆转胜负；梅迪奇的职阶增加了Avenger，接下来他会是战场上最不稳定的因素，而战场越混乱，‘混乱猎手’就越是如鱼得水。

“至于格尔曼……除了为御主夺取圣杯之外，他最主要的动机应该是协助某人维持圣杯战争的秩序，所以在彻底排除掉排除掉那两个变数之前，都会是可以信任的战力。不过呢……”

少女走到尤里安身前：“这些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
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：“圣杯代表的不仅是奇迹，还有希望。接下来，你要睁大你的眼睛，看清楚其他英灵和御主们都怎么豁尽所有去竞逐圣杯中承载的希望……”

休静静地把目光投入尤里安双眼深处：“然后无论胜败，你都会知道该如何创造独属于自己的奇迹。”

密林，通往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小路上。

“Assassin，你会帮助我赢得圣杯的，是吗？”凄冷的月光下，银发赤瞳、身如幼童的少女轻声问道，话语不知为何竟透出几分萧瑟。

双手笼在法师长袍内，阿蒙没有去看坐在自己左肩上的伊莉雅：“我的Master，这些天你问了13次，我拒绝了13次，你就不觉得无趣么？”

左肩处没有传来任何声息，不过阿蒙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冷场的人。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银制的十字架吊坠，轻轻抛动了两下：“不过没想到都已经第六纪了，你们居然还能找到祂的圣遗物。如果真的被召唤出来，像祂这么心软，肯定会竭尽全力为你赢取圣杯，甚至还会达成你的愿望。可惜啊……”他一把攥着手心的十字架：“……我硬是顶替了祂，祂也奈何不了我。”

仿佛有一段时间被窃取了，阿蒙的沉默短暂得微不可察：“……我那位兄长——当然是被父亲‘占据’前的那一位——是我几千年里见过最仁慈的存在。天生的神话生物，看透世间一切的‘洞察者’，要数世界上的污秽，那时候也许候连父亲见识过的都比不上祂。

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祂对待世界、世人，也许还有一切有智慧的生物，永远都那么温柔。祂的双眼总是那么……按那时东大陆信徒的说法……澄澈。祂会尽力救助所知的一切苦难，就像人们在童话里才能看到的‘真神’。”

阿蒙把十字架放回怀里，然后取下了右眼眶上的单片眼镜：“可惜……祂没能活到第四纪。救赎蔷薇用一场灾难轻易调走了祂，然后……‘亚当’就成为了‘太阳神’的基石。”他用袍子擦了擦镜片：“从那以后，‘空想家’途径序列1的名字就变成了‘作家’……”

他将镜片重新按回右眼眼眶上：

“世上再无‘童话作家’。”

一阵凛风吹来，然后又是一阵似乎被窃取了一大段的短暂沉默。

“我会赢得这场圣杯战争的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阿蒙依旧没有转头去看惊呼出声的伊莉雅：“不是为了你，我对‘诡秘’那个圣杯也没有兴趣。”他轻吐一口气，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：

“只是难得来一趟，我想看看老朋友们在与‘愿望’失之交臂的时候，会是什么有趣的表情。”

古阳教堂。

“所以你们早就全部知道了，是吗？”梅迪奇翘腿坐在长椅的椅背上，左手拄着的长剑剑尖刺破地板，随着剑身的抖动吞吐着噬人的光芒：“啧，连圣经上都有。”

他右手抛起已化为一团炽焰的书册，嘴角挑起的笑弧更像是渴血的剑尖：“全世界居然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，还真是一场宏大的挑衅啊。”

站在一旁的斯罗·埃米亚咬了咬牙，终于艰难地开了口：“阁下，就我所知的所有经文和档案里，你都是为了主自愿牺牲的……”

“自愿？我当然‘是’自愿的。”梅迪奇只是一声嗤笑，然而他一头银发开始无风自动，拄地长剑剑刃上吞吐的火光也越发慑人，显然情绪并不如脸上看起来那么平静：“可我就不‘能’自愿？不配得到一个‘自愿’的机会？”

听出了弦外之音的斯罗正不知如何作答，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从他身后走上前来，正是主管这座教堂的主教，斯罗·埃米亚的教父，科托米尼神父：

“阁下，请问能否容许我讲一个故事？”

笑声渐止的梅迪奇一声冷哼，权作应允。科托米尼神父轻叹一声，回头看了斯罗一眼：“这些事你也该知道了。

“我和斯罗的养父凯利·埃米亚是二十多年前就相识的老友。他和我一样，也是吾主忠诚的信仰者——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，就是他的信仰更偏激，更极端，甚至可以被称之为，狂信。

“他有一段十分不堪的过去，因此在成年前就已性情大变，成为了一个扭曲的杀人狂魔。他自命正义的化身，天平的执掌者，主动奔赴各处纷争之地，以‘杀少救多’为原则大开杀戒，以为只要杀死了人数少的一方，就等于救下了人数多的一方——为此他甚至亲手杀死了好几个至亲之人。他心中一直坚信着吾主那句鲜为人知的箴言：

“‘这是必要的牺牲。’

“但十多年过去了，本性痛恨杀戮与死亡的凯利变得越来越像一具行尸走肉。这时候他意外得知圣杯战争的存在，马上像捞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来到了冬木市，希望能用圣杯实现‘消除世上一切争端’的奇迹。我和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。

“由于只有两年多时间准备，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圣遗物，凯利几乎毫无悬念地被击败了。但他没有心灰意冷，反而想到了一个‘制造’圣遗物的方法。”

神父侧头看了斯罗一眼，脸上现出复杂的神情：“在第五纪末的某天，红天使阁下被一具埋藏着‘猎人’途径非凡特性的躯体所吸引，陷入了一个原本与自己无关的战场。凯利从这一秘闻中获得启发，决定在下一次圣杯战争的召唤阶段重现这一事件以召唤红天使阁下，于是——

“他收养了一个小男孩。”

斯罗瞳孔瞬间扩大，但其中映照出的神父依然缓缓地继续着：“男孩很仰慕自己的养父，甚至因为养父的影响早早地成为了古阳教的虔信徒。养父对他也十分疼爱——至少在表面上，在太阳能照到的地方是这样的。但到了深夜，他就会将昏睡的斯罗浸泡在奇异的液体中，再辅以特定的仪式，使非凡特性渗入体内缓缓结茧，将他日渐改造成一个活着的‘圣遗物’”。

但事情的进展并不像男子想象般顺利。

普通人类的躯体不可能毫发无损地承受半神级别的非凡特性，因此最多十年之后，凯利就必须用埃米亚家族秘传的时间魔术将斯罗“封冻”，让他自己也成为“茧”的一部分——而这本质上意味着终结男孩的生命。

男子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决定。

但或许是因为孩子灿烂的笑颜，也或许是伪装出的温柔逐渐变成假戏真做，男子那与生俱来的善念突破扭曲的善恶观，开始在他的心中一点点苏醒。他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犹豫、挣扎和痛苦，在一个个夜晚举行仪式时难以自制地落泪，甚至每晚只能不断地自语“这是必要的牺牲”，才能勉强入睡短短一两个小时。

长年杀人如麻的经历赋予他极强的执行力，因此他一直没有停下脚步。但精神上的煎熬不断加剧，此前十几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也因此复发，他的身体很快就衰弱下去。终于，在收养斯罗的第八个年头，原本凭借时间魔术可以活到两百岁以上的凯利一病不起，在斯罗的泪光中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
而此时的斯罗作为“圣遗物”被“改造”的进程，才不到预定的四分之一。

而此后风云变幻，圣杯战争提前足足五十年爆发，而斯罗则因为不明原因依然成功召唤出梅迪奇，若是凯利能活着看到这一幕，想必会慨叹不已。

斯罗正怔怔滴泪，只听科托米尼神父说道：“阁下，圣经不曾言明，我无从得知吾主当初到底为何将你牺牲，但我想，那必然是重要到极点之事，就连以吾主之威能都必须确保其万无一失，绝不可传之于第二人之耳。”

长叹一声，神父似是再度想起了故人：“而那一句‘这是必要的牺牲’，也未必是怀疑阁下的忠诚，又或是对阁下冷漠无情——那可能只是祂让自己铁下心肠，忍痛割舍的一句……安慰。”

说罢，科托米尼神父闭口不语，整个教堂内顿时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。良久，梅迪奇两排利齿轻轻一错，挤出一声冷哼：“拙劣的话术——

“——不过对我主心思的揣度，倒算是有点意思。”

他从椅背上跃下，左手拔出拄入地下的长剑平举在眼前：“……必要的牺牲，那大概只能回以必要的……”